[百王]early morning
◎ 題目:『無表情』by 歪歪。
◎ 可能是育成軸吧。
◎ 可能是育成軸吧。
向曉了。光從窗簾縫隙透進來,在因兩副身軀而鼓起的棉被上形成一條白帶。百田側躺著,手橫亙在外,食指和拇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把玩一撮頭髮。頭髮的主人與他面對面,幾秒之前才剛睜開眼睛,似乎有再繼續睡的打算,但百田的手部動作讓他有點分心。
如果有人問起他們的關係會很麻煩。比起同居,他們更像共用一個巢穴的日行性與夜行性動物,大多時候都活在各自的經緯裡,只久久一次像這樣共度一個慵懶早晨。百田不斷重複著手的動作:用手指把王馬的外翹頭髮捲成一圈一圈,收緊之後鬆開,再重新捲一次。或許因為才剛醒,王馬一聲也沒吭,像隻乖巧地讓主人梳毛的貓。
百田調整了頭的位置,更近地看王馬的臉。王馬沒有回看他,甚至沒有在「看著」哪裡,只是把目光安放在空氣中的某個位置,一心一意地發呆。面無表情的模樣像極了一株湖岸邊的水生植物,超然於波瀾之外。以前這樣的表情會使他不悅,但那只是以前──他能回想起第一次是怎樣的場景:那是在一間教室裡,夕陽透過窗戶在地上映出好幾個金色方塊。他背起書包準備離開,把椅子靠近桌子裡的時候發出了唧唧聲響,忽然王馬從後門闖進來,聲音快樂又高昂:「怎麼啦小最原!都這種時候了還在教室裡鬼鬼祟……」話語就在他倆對上眼的時候中斷了。
他不只一次想起這一幕。應該說,每當回憶起自己的高校生活,最先想到的總是這一幕。儘管聽起來無足輕重,但打擊是真的,不愉快也是真的,因為,那句話中斷之後,王馬臉上的興高采烈也瞬間消失了,是瞬間。取而代之是一張沒有任何表情的臉龐,以視覺來說是透明無色,以天氣來說是無風雨也無晴,既不驚訝也不厭惡,只是單純地「什麼也沒有」。然後王馬低聲說了:「是你啊。」他還沒回話,最原就捧著一本書從後門走了進來。
下一秒,王馬衝上去抱住最原的腰,並驚天駭地大哭起來,痛訴自己剛才被小百田如何欺負又如何凌虐。最原乾笑了幾聲,給了百田一個抱歉的眼神。
事情就結束在這裡。他不記得之後怎麼樣了,或許最原和王馬一起離開了教室,又或者是他先閃人了,又或者,那個人根本不是最原,而是另一個在那個場景中散發相似氛圍的人。他真的忘了。說實話王馬抱的是誰的腰並不重要。他在意的是那短短幾秒的凝結。不同於在走廊上激烈追逐的時候,也不同於在課堂上互相找碴的時候,王馬的表情就像是「忘記」或「懶得」做任何表情。在那短到甚至感覺不到尷尬的幾秒間,整個情境已經深深烙印下來。
之後很長一段時間,百田都非常不喜歡看到王馬那種表情。雖然他一直都對王馬很不滿,但這一次不是幫別人不滿,而是發自內心地不滿。正因為太發自內心了,反而一次也沒說出口。
當然,那都是以前的事了。之所以不滿,或許是出於不明白。現在百田很喜歡這個表情。有的時候,當他們百無聊賴地坐在沙發上看電視,王馬會懶洋洋地靠在他身上,玩弄他的衣擺,或者,當他們非得要下一個無聊到不行的決策,例如誰煮下一餐,誰去倒垃圾,在想出辦法之前總有一段漫長又沒重點的拖延;那些時候,王馬時常都是面無表情的。看在百田眼裡,無非是種可愛的鬆懈。而現在也是。晨光越來越強,越來越不適合裹在被子裡了,但如果王馬想要躺著發一整個早上的呆,他就這樣看一整個早上也沒有問題──啊,表情變了。
「充滿愛意的眼神很煩人吶,小百田。」輕輕皺眉,王馬抓住百田不停玩弄自已頭髮的手。
百田說:「我只是覺得你很可愛而已。」
「哈?………………。都幾點了,宇宙飛行士不用快點起床嗎?」
「今天放假啊,不用去訓練。」
「喔。」發出一個毫不在乎的音節,王馬捲著棉被翻過身,用後腦杓面對百田。「那快去做早餐呀。反正你很閒不是嗎?」
「……你這傢伙啊…」還真不是普通的不可愛。差點要說出口了但在開口前懸崖勒馬。雖然是事實,但說出口肯定會因為自相矛盾遭受一番嘲弄。
大嘆一口氣,百田心不甘情不願地從床上坐起。很顯然他必須離開被窩了。
隱約有種感覺,好像每次對王馬說了可愛之類的話,最後都沒什麼好結果,不知道是錯覺還是……嗯,是錯覺吧。鳥囀打斷了他的思考。或許是因為太陽更亮又更暖了,牠們聽起來有活力到誇張的地步,相較於牠們,這個房間裡的一切都充滿一種人類的散漫。百田站起身,按掉還沒響過的鬧鐘,此刻他是不散漫人類的代表,跟還躺在床上的那位不同──不用說,今天的序幕之所以揭開得如此之慢,也全都是因為為床上那位。像是反擊似地,百田大手一揮,掀開了對方身上的棉被,卻看見在遮住了半張臉的手臂下,一雙無波無瀾的紫色眼眸也正盯著他瞧。頓時一切都不重要了。真的都不重要了。他舉步越過那道從窗簾縫隙透進來的陽光,往廚房的方向走去。
Afterwords.
寫完發現他們家有廚房!!好有錢啊(?
謝謝歪歪點文,非常通常運轉地寫了一篇什麼事都沒發生的百王。無表情的小吉好萌喔,是讓人想捏捏臉頰的那種萌呢。嘿嘿嘿。
煦 elma
寫完發現他們家有廚房!!好有錢啊(?
謝謝歪歪點文,非常通常運轉地寫了一篇什麼事都沒發生的百王。無表情的小吉好萌喔,是讓人想捏捏臉頰的那種萌呢。嘿嘿嘿。
煦 elma